华锦自是没再留意这他。
光是大哥和老父亲叫她,就已经把她注意吸引回去。
华父见老二还叫他吃饭,心中可算稳当些。
这小子知道疼人了。
“你大舅还没吃,有多的没?”
老大点头,华锦忙把饭菜递给他。
“准备多的,还有那小谦的也有,水果什么的也拿了些。”
“嗯嗯,你妈和你大舅说话呢,等会儿你再进去。”
华锦打点头答应,也不知什么情况。
华父饿的够呛,这饭菜还是温的。
端在手里就开始匡塞。
“您吃慢点啊,小心噎着。”
想了想没水,忘了拿水瓶灌温水了。
“我去给您买些水来。”
“哎,不去,浪费钱,你在这坐着,老大你吃完没?”
华镇扫向华父,见状便知道怎么回事。
华锦就看他起身拎着饭盒走了。
“大哥,去干吗?”
华父咽下说道,“让他接点水来。”
“哦,这病怎么样,严不严重啊爸?”华锦不敢多问,如今也只能趁她爸吃饭问上几句。
家里要说在哪最不受怀疑。
指定是她爸这了,有时候二哥的直觉都比他强。
“哎,这事不好说啊,来了好些个大夫左看右看的,我虽然听不懂,但怕是难了。”
“啊!”
见他也不吃了,华锦有些后悔问。
这不是平白让他吃不下吗?
正想这还有什么忘了。
华锦四处瞅瞅,见没什么便又错开。
不料,苏鸣却察觉她把自己给忘了。
一直从刚才就盯着她,还以为这丫头胆子能有多大。
想不到也是一刻钟就忘了,“哼!”
“哎,你跑什么啊,赶紧去里面换药。”护士见他举着吊瓶还跑,不由上前拦住。
苏鸣不喜麻烦,此刻竟也点头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老大接了饭盒水,还拎了满满水壶的水。
“哎,你这个拿来的,这些就够我喝的了。”老父亲生怕他乱花钱。
华锦视线扫去,见大哥还真弄来。
心中暗叹他会来事,“留着吧,等用完我还回去。”
想想还是他大舅子在这,人生地不熟只有他们能帮一把。
刚说着华母便一脸哭过地出来。
这回人逢亲人也不免松快多了。
“小锦,快喊大舅,你小时候还去过他家呢。”
“大舅好,我是华锦。”
华锦往前瞅瞅,就见她妈身后冒出一个大半白发的男人。
男人满脸苍桑,浑身疲态却和华母很像。
仔细看能察觉到他的拘谨。
“外甥女好,都这么漂亮哈。”
这话说完便也没话说了。
华母知道她哥不是会说的性子。“饭菜呢,不是给你舅带了,快让他吃了。”
“啊,在这,还有大哥打的水。”
华锦让开位置,如今这走廊外的板凳真是难等。
谁知道错开就被人给坐了。
尽管有些不厚道,华锦却也不谁的让开。
每三个门口便有一排。
他们这旁边都要坐满了。
“哎呀,你们家这关系好啊,我刚才就看到这小姑娘给她带饭,你是她妈啊叫的好。”
“没有没有,我们就一家子的事。”
华母不知哪来的老太凑热闹。
华锦这时却也守在跟在。
大舅也是个怕麻烦的,很快吃完就让她们回去。
“大妹,我在这就成,你们都回去吧。”
他知道这钱肯定不够,但也不能麻烦他们。
谁家不困难,尤其他妹妹,想当年那样的情况都没帮忙,如今他哪有脸啊。
“大哥,你这话什么意思,刚才不多说好了,你非得把自己累死。”
华母扒拉开小姑娘,随后拽着她哥出去。
剩下四人大眼瞪小眼。
“杨小谦家属在吗?”
“杨小谦家属?”
“二哥!”
华父蹭一下冒出来,“在呢,在呢,人怎么样了?”
“你是他爸?”白大褂看向华父。
三人立刻摇头,“我不是,我是他姑父,他爸出去了,人怎么样?”
“烧已经退了,不过还得看今天晚上会不会烧,等把这茬弄好,才能仔细检查他的问题。”
“啊,好好,那今晚就住在这吧?”
医生一脸“当然是这样,不然你以为呢”的样子看去。
华锦忙又问了问,“这人什么时候能醒,人没事吧?”
“对,对人醒了吗,能吃什么不?”
“人等会醒,刚才打了药,你们都看着点,要是低烧什么的叫护士来。”
“好好,听您的。”大夫几句话便又匆匆离开。
华父此番之后倒也松缓。
看情况虽不知是什么病,但人能醒就好。
“小锦,你和老二回去吧,我在这等你妈。”
眼下也没什么事了,小姑娘在这委实扎眼。
没看这里外走来的男人,都往她这瞅吗?
“啊?”
华锦满脸错愕,他爸这语气咋怎么嫌弃。
实在华锦今日这件连衣裙很是衬她。
浅浅的荷叶边卷起,露出纤细白净的小腿。
一走一动间,小腰那处更为明显。
白皙的脸蛋有些发晕。
华锦望着裙摆,想吃荷叶烧鸡了。
整个人在常年病气的医院里,就差拿个喇叭喊的惹眼。
不怪这么多人偷偷看她。
华父说完又后悔了,这丫头还不经事。
“老大,你去把她送回去,这么热天别老跑中暑了。”
老二挠头,不是说让他送吗?
华镇比他知趣,自然看出华父担心。
“我送完就回来。”
“不用,你们顺便把车骑回去,我那些东西还在门口呢。”
“嗯。”
华锦稍后还是被拉走了。
路上倒是蹭了三轮车,坐在上面热风浮浮。
头顶烈阳,热的冒汗。
“哈哈,这也太热了吧。”
“大哥,你和爸不会还有出去吧?”
这么晒的天,简直不能活啊。
“嗯,今天不去了,先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想回胡同,拿些东西。”
老大点头,随后便又骑着车飞快跑了。二哥则缩在一旁,蔫蔫道:“你拿什么啊,不会和妈打算不回来住了吧?”
自从新苑开了,他们很久都没回来。
华锦耸肩,“不是,我就拿几件衣服,爸妈今天还会来吧?”
老二摇头,关于大舅的印象他知道不必她多;
此刻只是没说而已。
刚到柳晖巷口,就撞见揣着小本的街道办。
“哎,你们是五号租客吧,交钱没?”
“嗯,什么钱?”老二跳下车道。
工作人员往后退,生怕被他揍了。
“当然是街道办交钱,不说了月底之前,你们怎么都不放在心上。”这次开口是位中年婶子。
一言一行都异常模式与领导色彩。
此刻开口就把二哥僵住。
“啊,婶子我二哥被晒蒙了,我们回来就是为这事呢。”
“我爸妈一直在家里嘱咐,这他们忙这不让我们几个小的回来弄吗,对了是只有我们一家没交了吗,那可不成啊要是落后了隔壁九户,光我们这租客没交,那往后街道建设出力不久没有一份了啊。”
华锦这话说的把众人都愣住。
年轻工作人员,当场羞红了脸。
实在是这胡同里一家都没交呢。
他也知道这家情况,可被撺掇得跑到跟前来了。
“咳咳,小姑娘好会说话,你爸妈真这么说?”婶子视线扫了过来。
除了那傻大个愣愣,另外一男一女解释神色未变。
柳会计心中有数,如今她们家算是突破口了。
“当然了,我们家虽说没有在职工人,但爸妈都受过洗礼,知道建设社会能出份力出力,能出钱出钱。”
华锦小脸昂扬,斗志澎湃。
每每说话激动的脸都红了,明亮的眼睛扫一看就知道。
柳会计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她这样的。
不知真假,但说的起码让人舒服。
“成,既然你们有心,街道办也给你缓缓条件,一家就交15吧。”
小年轻一看这钱坎半,不禁又瞅向华锦。
华锦几人倒是反应平平。
本以为得出些血,如今倒也还好。
“多谢婶子,您真是好人,我家这最近也刚过活,您可是帮我们大忙了。”
华锦说着指向车上,他们还能看出些碎木屑来。
“你们去干什么了?”
柳会计今天就是蹲人的,如今见她说话好听,倒也多和她聊聊。
“哎,家里虽说被工厂辞退,但我妈可说了人有手有脚的饿不死,这不我们就去给人家修修桌子腿什么的,也算些工钱。”
“你们家回修这个?”
实在没看出来,华锦二哥龙凤胎样貌。
长得都很清俊模样,但老二给她傻乎乎的印象。
老大哥则沉默寡言,天庭饱满却又五官周正很是年轻。
往日的木匠,大多是上了年纪或者中年人。
“当然,我爸很厉害的,我大哥也学了手艺,就他。”华锦推了推大哥。
后头那小子都不敢吱声,没看人家聊得热闹。
这柳会计平日最是不苟言笑。
哪知道被这丫头勾搭的,“行了,把钱交了我给你们化单子。”
“啊,好。”华锦说了这么多,知道不能多纠缠了。
想想还以为有生意,随后从口袋里估摸个数。
摸出来一毛一毛的算。
婶子看她数了半天,又是一毛毛的。
心中对她印象更好,同时也硬气着打算堵住剩下的人。
哼,人家五口都交钱了。
这些人那来的脸?
“成,这单子给你别丢了,算是凭证。”
华锦点头收好,直到关上房门。
老二这才开口,“小妹,说那么多干嘛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