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，你真的不要留下来么？”

加速，走到01身边，封天头一回用比较认真的语气说着。

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
也许是熟悉，也许是留恋，封天，不，柯莱特更喜欢现在的01.

不是对苍羽讨厌，只是，比起总喜欢带着虚伪面具的苍羽，柯莱特更喜欢自己熟悉的那个01.

乐观，古灵精怪，喜欢做一些小的恶作剧，如果闯祸了会自己乖乖道歉。

很乖很可爱的小孩子。

就是可惜，这种01，柯莱特很久都没有见到了。
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，自从01步入战场以后，那个天真的小孩就再也找不到了。

01回头，看着这个男人。

认清了那人眼中的认真，他是真的想把自己留下来。

但，摇摇头，笑着说道：“不了，这对苍羽不公平。”

“可这...”

这对你也不公平啊！

“你在想什么？觉得我很可怜？”

忽然，01语气莫名的反问着。

像是思考到一个令自己不可置信的答案，01笑了：“原来你可不这样啊~司令官先生。”

同样的名称，从一具身体的不同灵魂体口中念出来，却又别样的韵味。

“看清你的位置，先生，不要越界。”

忽然，01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，像是三九的北风，如刀子般刮过。

一红一金的瞳里写满嘲讽。

“莫管他人事，这么简单的道理，司令官先生不会不懂吧？”

莫名的厌恶差点脱口而出，01忍了忍，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。

不知所措，头一回如此明显的浮现在脸上，封天不理解这个人为何冷言冷语。

明明我是为了他好啊。

就这样消失在天地间，他甘心么？

他为什么会甘心呢？

正在消化这种情绪的01没心情搭理钻牛角尖的封天。

“就是这样，宝贝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但这种情绪出现的如此突然，和根深蒂固，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它影响我的判断和对封天的态度，所以我选择..”

放任自流。

苍羽在识海里阅读着其他记忆气泡，察觉到01的不对劲，才缓缓开口。

“这就像一种...一种，怎么说，肌肉记忆？”

这具身体，这个灵魂，都十分讨厌柯莱特这个人。

而作为灵魂引申出的部分意识，苍羽也就理所当然的听从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做事。

毕竟，自己总不可能害自己吧？

“而且，苍羽，你也是这样么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切断了与身体的连接，灵魂体还不如01强大的苍羽完全感觉不到刚刚01的感觉。

“就是当他自作主张的想要帮我做决定时，那种逆反和厌恶的情绪会一瞬间达到顶峰！”

“...应该吧，目前为止，我没有让他说出这种话的机会。”

苍羽默默补充：“他在我这里很听话的。”

“....”

01无语。

怎么着，看自己小就好欺负？？？

“但，当这个人靠近我后脖子那里，身体会下意识的躲闪，并发出要进攻的信号。”

行吧，也许这个人在什么时候欺负过自己？

01想不通，索性不想了。

总之不要太靠近就好了嘛~

反正，一个工具而已。

“不可以哦。”

‘砰’

将手里记忆气泡变化过来的记忆之书合上，苍羽摘掉眼镜，淡淡的说着。

“他的用处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，所以，他不只是个工具，他是一个有用的的工具。”

所以，说到底不还是工具么？

“宝贝，要记住，只要没有出现威胁自己利益的事，那么，即便这是一个险兵，我们也要用。”

勾着唇，眼神明暗不定。

“最优解，才是我们毕生的追求~”

只是一个让我讨厌的工具而已。

但，讨厌的工具不也是工具么？

只要他好用，即便他的目的是杀掉苍羽。

苍羽也不可能放弃如此好用的刀。

嘛，实在不行，用坏丢掉不就好了么？

怕什么呢？

“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，不用担心。”

只要不破坏计划，那他就是一柄锋利的，刺入敌人胸膛的刀。

“最优解？”

忽略苍羽冷漠的话，01抓住了一个次重点。

这哪儿来的？

“嗯哼~我父亲告诉我的，一个有趣的萝莉控大叔~”

“也是第二个世界？”

“是的，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种处理事情的方式，它会让我们多许多便利。”

舍弃的只有那无关紧要的情感而已。

这对于一个成功的阴谋家来说，情感这东西，本就可有可无。

所以，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阴谋家的苍羽完全不care封天的情绪。

转着手里的书，苍羽想了想：“01宝贝，我们要稳住外面的那条沮丧疯狗，不能让他失望跑掉哦~”

“嗯哼~”

“打个巴掌给个甜枣，我相信你可以的~”

训犬嘛~

不都是这么训的？

“他还有大用，不只是在这里。”

想着心里的计划，苍羽觉得如果在修仙界试用成功，那回到第一个世界，去处理烂摊子，可就简单多了。

“？”

“盛大而又华丽的歌剧需要观众，特别是这种和主演关系特别好的~”

模棱两可的说着，苍羽的表情变得玄幻莫测。

如果，连那个和主演关系十分密切的人，都肯定，这不是一场演戏，而是货真价实的就发生在大众面前的悲剧。

那，这场悲剧的可信度瞬间翻倍。

“你想干嘛？”

“死！”

“...”

“哦，亲爱的，你觉得有什么比死亡更值得称赞的落幕了么？”

用着咏叹调，苍羽操控着自己的识海，将这里变成完全现代指挥基地风格的操控室。

而自己，理所当然的套上了那套联盟国所属指挥官的军装。

“不仅要死，还要死的轰轰烈烈，大大方方，死的干干净净，坦坦荡荡！”

死在整个修仙界面前，让所有人都记得，仙渺宗白风清四弟子苍羽，是为了整个修仙界而死！

是战死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，堵上异界入侵者侵犯领土的通道！

他救了全世界啊！

野心在眼里翻滚，愉悦浮现其中。

像是没玩够，苍羽再次开口：“如果在修仙界成功了，那么...我是不是可以将这套模板套用到第一个世界。嗯？”

“你是要...”

“没错，宝贝，本来我们就是要死的，为什么不死的轰轰烈烈？”

少年人的放荡和不羁在此刻浮现。

人造人的命运本就是死亡，区别在于战死或者战后被人当做垃圾处理掉。

那，既然如此，为什么不死的如同那璀璨的流星一般，在所有人心中留下烙印？

那就想个法子，将和异形的战事逼到一种危急的地步，最后舍弃生命救场吧！

“死的光明正大，死的坦坦荡荡，让所有人都知道，你们的命，是十三个人造人救的！你们现在生活的世界，是你们所厌恶的恶魔军团拯救的！”

舔了舔唇，苍羽大笑。

“你猜，他们最后的嘴脸会是如何？”

被自己所厌恶的人拯救，啧啧。

“但，同归于尽，不是过于下乘？”

01不觉得因此耗上自己的姓名有什么好的。

“这就不懂了吧，我是会舍弃生命的人么？”

“那你要怎么办？”

“你认为你现在在干什么？”

突然，苍羽说了一句和刚刚讨论话题毫无关系的话。

“？去异次空间？”

“错，我们是去找这个世界的‘神~明~大~人~’~”

这个神明大人可是欠咱们一个愿望的哦~

咱都拯救世界了，那提一个小要求不过分吧。

即便这个要求是将异世界的十三个人传送到这个世界！

所以你看，无论在哪儿，所谓的死亡，不过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而已。

所有人，都会为此沉沦！

除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