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明白!”林表躬身应道。
接下来,秦弈又在林表那了解到不少梁国内幕,对于那位梁王的昏庸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。
据说少梁王城在以前有着东西南北四部驻军,共二十万大军拱卫王城。
但宫里那位近些年来打造行宫缺钱,直接裁了一半。
最后许是尝到了裁军的甜头,那位便又将主意打到了各郡守军,乃至是边军的身上。
据说为了阻止梁王裁军, 当朝太尉险些被斩,二十余位大臣于王宫外跪了两天两夜,才为其挽回一命。
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命虽然保住了,可这太尉的官职却是保不住了。
而为其求情的一众大臣也是纷纷被贬。
“主公,天色将亮,属下先行告退。”
林表不说,秦弈还没注意到帐外的天色,冲一旁的典韦吩咐一声:
“典韦,送送林大人。”
“诺!”
两人躬身退下。
秦弈则是暗暗思量着刚才林表说的,阳城那位落难贵人。
“既能官至一国太尉,想必也不是庸人。”
没错,那位差点被斩首的太尉,如今就在阳城。
……
转眼又过两日。
半夜时分,邙县县衙外,林表往身后一个尘土掩面,衣衫破烂之人使了个眼色。
那人立即会意,从身旁人手中接过一匹马,一跃而上,快马奔向县衙,口中焦急大喊一声:
“急报!”
“阳城急报,速呈郡守大人!”
另一边,林表见手下人已经进了县衙,也连忙回到自己的临时府邸。
县衙内,刚才正和靓丽侍女打地火热的郡守陈义,如今也没了那心思。
“消息属实?”
“阳城现还安好?”
陈广看着那派往阳城前去打探消息的探子,急忙向其反反复复的确认道。
“回大人,千真万确,那秦军还以为咱阳城没有留下守军,只派了千余老弱病残前去,如今正在城外干瞪眼儿呢!”
“不过那秦军大将李存孝却极为勇武,阳城守军因为此人,有着不小的损失。”
“若不增援,怕是阳城危矣!”
得知阳城还在,陈义那可是巴不得现在马上回到房中,与靓丽侍女再大战个三百回合,但好在他还知道轻重缓急。
“快,将林郡尉叫来!”
“诺!”
……
郡尉临时府邸上。
“回大人,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妥了。”
“郡守正唤大人前去。”
刚才还在向郡守陈义汇报阳城消息的探子,此时正恭恭敬敬的站在林表面前,汇报着陈义的消息。
而在场除了林表之外,还有着七位披甲壮汉坐于堂中。
见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,林表狠狠一拍桌子,面上满是亢奋之色,今日过后他林表就终于不用再看狗郡守那副无耻嘴脸。
“几位,该说的刚才都说了,当今梁国无道,那黎郡的陈广绝不会是最后一个称王之人!”
“能在军中爬到统领千人的位置,付出了什么,你们最清楚。”
“而在秦军,想要升迁,只管杀敌,不用再去舔着张老脸求人,给人当孙子!”
林表的话深深的刺激着众人,想到自己先前为了爬到如今的位置付出的诸多代价。
他们所流的血,所建的功勋,便是当个统领万军的将军也未尝不可。
哪像如今,仅仅只是一个千将之位,便使得他们卑躬屈膝,费尽心思讨好才可得。
而秦军之制度,可谓是深得众人之心。
上过战场的他们怕死吗?
当然也会怕,但他们更怕死的不值,死的没有一点价值。
“大人,咱们都是跟您多年的老下属了,接下来怎么做,撂句话就行!”
“我等必为大人马首是瞻!”
“这朝廷咱也待够了,秦军虽是初立,但其军制,咱们也有所耳闻。”
“都是战场上摸爬滚打活下来的,没点儿本事早就见阎王了。”
“朝廷给不了咱该有的,那就莫怪咱另谋出路!”
见众人都已经下定决心,林表也不再磨叽,当即吩咐几人下去做好准备。
而林表自己则是往着县衙赶去,那位郡守大人可还在等着他呢。
不多时,林表来到县衙,见到了正在堂中来回踱步的陈义,“下官见过郡守大人!”
陈义见林表来了,也不客套,直入主题:“林郡尉,立马整军,趁着夜色,咱们连夜出城!”
林表闻声,顿时故作不解道:“大人,咱们是要去夜袭秦军吗?”
陈义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鄙夷,暗道一声:“无谋匹夫!”
“一群泥腿子何需本官夜袭?”
“咱们回阳城,探子来报,阳城外有着千余秦军贼寇正在攻城。”
“但一群泥腿子能懂什么攻城之道?”
“如今还在城外干瞪眼儿呢!”
说到这儿时,陈义眼中的不屑鄙夷,那是要多少有多少。
而林表心中,对陈义的鄙夷则是更胜一筹,见陈义这是已经准备上钩了,强压下心中的兴奋,提议道:
“大人,咱们是否要留下一部分兵力驻守邙县?”
“留下一些兵力,也好牵制城外秦军。”怕陈义胆小不同意,林表连忙给出一个解释。
陈义一听,顿感有理,但这该留谁下来守城呢?
别看陈义在离开阳城之时,大放豪言要歼灭秦军。
但自从他来到邙县后,就一直是按兵不动,害得秦弈想试试朝廷军队战力的想法都只能落空。
看了眼林表,陈义双眼微眯,等将林表都看得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之时,陈义开口了:
“林大人,如今秦郡已失三县,这邙县断断不能再失。”
“这留守之人,本官思来想去,一定要是一个知兵善兵之人,为今之计,只有林大人才能胜任啊!”
“为了朝廷,为了秦郡百姓免遭战乱,为了……”
听着陈义那满口的大义,林表心中暗暗鄙夷,却也松了口气,“如此正好!”
“陈义,好歹共事多年,你的尸,林某人帮你收了!”
陈义见林表半天不说话,还以为是林表畏惧秦军,不愿留守邙县,想用无声来抗议。
陈义顿时急了,阳城墙高门厚,岂是邙县这小城能比?
只有回到阳城,他才能高枕无忧。
“郡守大人放心,既食朝廷俸禄,便应为朝廷分忧,一群杂军,不足为虑。”
林表见陈义又准备给他讲大道理,连忙出言应下,他现在是真不想再和陈义演下去了。
见林表应下,陈义当即喜笑颜开,嘴都快笑裂了,不住的拍着林表宽厚的肩膀,口中的赞赏之词不要钱似的往外蹦。
“等朝廷大军到来,剿灭逆贼,本官一定上奏王上,为林郡尉请功!”
林表面上欢欣雀跃,实则心中暗暗撇嘴,“请功?怕是给你自己请吧!”
“邙县守军原有两千余,本官只带走其中一半,给你留下千人,务必将邙县给本官守住!”确定了守城人选,陈义又将守城兵力确定下来。
林表两眼圆睁,不敢置信的看着陈义,他在说什么?只带一半?千人?自己还得将邙县给他守住喽?
城外的万余秦军你他娘的是提也不提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