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红姑便敲响了凤枫华的房门。!
一边敲,还一边嚷着:“小姐,小姐,二皇子入朝了!小姐!”
听着红姑兴奋的声音,凤枫华疲惫地睁了睁眼。
见天色尚早,又将眼睛重新闭,在薄言怀里拱了拱脑袋,重新睡熟了。
薄言早已经醒了。
感觉到她的动作,他拥着她的双手又紧了几分。
红姑仍旧不停地敲着门。
薄言微微皱了皱眉,正想出声提醒红姑,让她不要再敲门了。
远远的便听到了容里的声音:“红姑,小姐累了几日了,你别打扰他们了。知道你高兴很快能见到库藏了。你手下的那群小子马要出来了。”
听到容里喊自己,红姑便立刻停下了动作。
扭头看向容里。
他仍旧是一身淡雅长衫,整个人看去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。
此时,他正站在五门门口,手里握着骨扇望着她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红姑撇了撇嘴。
知道她心急地见到库藏好了,干嘛要说出来啊!
这个容里,怎么越来越腹黑了!
真是讨厌!
容里轻轻勾了勾唇,云淡风轻一笑,不再说话,转身如一阵春风一般出了五门。
红姑望着他的背影,忍不住吐了吐舌头,咧着嘴做了个鬼脸。
哼!讨厌的容里!
舞蹈室的门开了。
十七个少年脸却不见半点儿疲惫之色。
看着他们脸那几乎僵硬的微笑,红姑厌恶地皱了皱眉:“早操!”
容里教的人,怎么个个都跟他一样笑得那么假!
“是!”少年们齐齐答应一声,迅速装备整齐,开始早操。
凤枫华慵懒地扭了扭身子,窝在薄言怀里,又再次沉沉睡了过去。
她真的是很困很困!
今日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,她一定要在床赖一天!
整个安堂,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。
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。
容里却是难得地步行出了门。
安堂的势力在南疆实在太大,联朝堂,下接百姓。
朝堂不少新进官员,都是出身自安堂的。
所以,容里这个安堂堂主,自然备受各大势力的关注。
他刚一出门,黑甲军杨队长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韩管事见他过来,连忙退开一步,站到了他的身后:“公子。”
“嗯。”容里淡声应一声。
杨队长也忙忙地迎了去:“容公子,早。”
“杨队长也好早。”容里眼带笑,温润却又带着不卑不亢。
杨队长尴尬地挠了挠头,嘿嘿一笑:“容公子见笑了。大皇子特意吩咐小的在这里等您,有要事相商。”
分明是讽刺的话,却让人生不起气来。
容里似乎天生有一种可以化解一切戾气的能力。
“要事?”容里为难地皱了皱眉,“可在下,也有要事。”
二皇子突然回朝,有要事地可不仅仅是大皇子。
“这……”杨队长也是一脸为难,“容公子,大皇子一早让小的在这儿等您了,想来是很急的事儿。您的事儿若是不大急,不如往后拖拖?”
这可是大皇子亲自向他交代的差事!
这可是关乎他的小命和日后的前途发展的!
在他看来,容里怎么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得过大皇子的事儿!
容里却是淡淡一笑,摇了摇头:“这事只怕拖不得。二皇子昨晚便派人来了,嘱咐我今儿一定要去的。既然是答应了别人在先,哪里好先去见大皇子?若是被二皇子听见了,怕是要生我气的。”
他脸仍旧笑着。
可这笑此时看在杨队长眼,却真是格外地扎眼了。
二皇子!
大皇子今儿一大早的将他叫去皇子府,让他一定请容里去。
即便他只是黑甲军的小队长,如今的局势他也有几分是看得明白的!
大皇子请容里去,可不是为了二皇子么!
这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二皇子!
“大皇子既然派小的亲自来请了,想来也是非要见到公子不可的。公子还是跟小的走吧。”
杨队长的脸色微微变了变,一双眼睛隐隐藏着几分不满和危险冷芒。
他虽仍自称“小的”,看起来恭敬,可眼睛却分明写满了威胁。
若是容里不跟他们走,只怕他们是要用强的了!
韩管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,好像没有听出杨队长话里的威胁似的,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容里也仍是淡笑着,那双本淡漠的眸底渐渐似有寒冰破雾而出。
这笑看着,真叫人心里忍不住发寒发憷。
“看来,在下是势必要跟杨队长走一趟了。”他抬手,轻轻用骨扇掸了掸衣袍那本不存在的灰尘,“那走吧。”
说着,便自然地下了台阶,往前走去。
杨队长一时有些愣住,反应不过来。
方才还看似坚决的人,怎么突然变了呢?
他本以为自己真的得动用武力,才能将容里“请”回去了!
容里仍旧是那样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走在人群,他格外地惹眼。
虽然是被迫,可他那坦荡的样子,却赢得了不少掌声。
百姓们纷纷为之侧目。
黑甲军跟在他后面,明着是押送,可是此时看去竟像是护卫了。
“韩管事,您怎么也不管管?”容里被带走了,人们忿忿不平,见韩管事转头要进门,便有人出声问了一句。
脚步停下,韩管事微微侧首看向问话的人,只淡然一笑:“公道自在人心。大皇子礼贤下士,是不会为难公子的。大家放心,都忙着吧。”
城门虽关了,但大家却也都要过活的。
城里的集市热闹虽往日清淡了些,却也到底是能挣着点儿糊口钱的。
听韩管事如此说,大家倒也不再说什么。
朝堂之事,他们不懂。
只要知道容公子不会有事,便好。
韩管事转身进了门。
大门却在他身后缓缓地关了。
门挂出“堂主有事外出”的牌子。
原本还未完全散去的人们登时便又聚拢了过来:“怎么关门了?”
“是啊!自打有安堂以来,这大门可从来都没关过的!莫不是安堂出了什么事儿?”
“你们看,那有块牌子。面写着什么?”
有识字的,念出牌子的字,顿时便在人群引来一片哗然。
“这容公子外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怎么偏偏这次挂了牌子?莫不是容公子会出什么事儿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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